抗擊疫情,郵航在行動。武漢和湖北是我國疫情防控的“重中之重”和“決勝之地”。截至3月18日,中國郵政防疫物資重大任務專項包機共飛湖北武漢23班、宜昌1班,送去了包含人工肺、呼吸機、護目鏡、口罩、手套等在內的大量防疫物資,成為馳援武漢和湖北的重要空中保障通道。
有一位機長,執(zhí)飛了其中的14班,有13班是到武漢天河機場。他就是郵航飛行部737一中隊隊長王曉輝,也是郵航首位請戰(zhàn)者和首飛者,從1月26日大年初二離家以來一直堅守在工作崗位。他說:“郵政的空運、陸運一直沒停,我們動著,大家心里就踏實了?!?/p>
他和同事不是在執(zhí)飛防疫物資重大任務專項包機的“天路”上,就是在賓館隔離待命,準備隨時起飛;他們經歷了終生難忘的考驗,也見證了中國郵政在抗疫大考中交出的出色答卷。在近日的采訪中,王曉輝向記者吐露了自己的戰(zhàn)“疫”心語。
“危急關頭,個個都好樣的”
中國郵政這次真的讓老百姓刮目相看。有一次接力運輸16臺人工肺,據說價值25億元,可能是我運過的最貴重的東西了。保障也非常順暢,我們有專門的抗疫包機保障群,運控中心的團隊保障工作沒有任何紕漏。正常航班的準備時間充足,專機任務都是臨時接,但對專機的保障不但不比正常航班差,而且更好。現在武漢的快件很大一部分由郵政在收寄,在疫情防控期間,全國郵政快遞沒有停過一天,絕對擔得起“行業(yè)國家隊”這個稱號。
每次去武漢都不一樣。3月7日去的時候地面溫度達到19攝氏度,感覺武漢的春天來了,疫情應該也快過去了。前幾次飛武漢都是烏云蔽日,天氣很不好,感覺非常壓抑。后面幾次降落時是晴天,溫度也回升了,心情隨之好了一些?,F在從天上往下看,武漢的公路上能看見車輛行駛了,感覺一切都在恢復中。
宜昌那次是郵航首飛。宜昌機場跑道2600米,比較短,沒有保障過貨機,也沒有卸貨平臺車,跑道只有一端有盲降相關設備。我們在夜間抵達。盡管事前做了詳細的預案,部門領導仍很擔心。我告訴他之前在海航飛過兩次宜昌后,他才放心了一些,叮囑我落地后馬上給他發(fā)信息報平安。
我印象最深的一個就是“中國速度”。在武漢天河機場,專機都以最快的速度保障,過站時間比平時的航班縮短三分之一左右,武漢的同事們非常高效。在宜昌機場,我們預計人工卸貨要3小時,結果1小時就卸完了,感覺咱中國人在危急關頭,個個都是好樣的!
“飛機是兄弟”
我可以混飛波音737-300/400/800。有些飛機比我年齡都大,有些沒我年齡大。對我來說,它們是“兄”是“弟”,更是生命。
每次繞機檢查,我都摸摸它,就像跟兄弟握握手、擊個掌。飛機承載著機組的生命,要愛惜它,出問題的時候也不要怪它。有的機型服役二三十年了,就像人老了身體會不好。發(fā)動機的聲音就是給我們的回應,有時候飛機重了,你能聽出來,它很累,也很努力。飛機老舊了就得愛惜著用。波音737-800很新,一加油門就能感到活力十足。
現在郵航已經正式復航,南京飛武漢每天有兩趟航班,但北京到武漢的防疫物資重大任務專項包機仍在繼續(xù)飛。執(zhí)飛北京到武漢專機任務的機型為波音737-800,這次可說是立下了汗馬功勞。北京這邊原計劃是不停放737-800飛機的,但為了保障包機任務,飛機和機組一直在北京待命。作為北京這邊能飛該機型的四位機長之一,我很驕傲能連續(xù)執(zhí)行專項包機任務。它是郵航最先進的機型,可靠性很好。
貨機的駕駛艙和客機是一樣的,飛起來感覺差不多,無非一個是拉人,一個是拉貨。
在武漢天河機場,每次落地都不一樣,總有新的挑戰(zhàn),因為每次的天氣條件,比如風雨雪、能見度、氣流是否平穩(wěn)等,都不一樣。如果說枯燥,每天的飛行程序和標準喊話是一模一樣的,但也正因為堅持這個標準程序不變樣,才給飛行安全提供了保障。
“會飛的英雄”
我23歲進入郵航,28歲成為機長。其間作為副駕駛參與過四川汶川大地震的包機任務,那時余震還很多,感覺比較恐怖,住的賓館都震得直往下掉墻皮。我今年37歲了,對于飛行員來說,35歲至45歲屬于黃金年齡,思想、技術、心理等方面都比較平穩(wěn)。
3月8日,從武漢返回北京的第二天,我在隔離的賓館里獨自過了37歲生日,這真是一個很特別的生日。那天我收到了4個蛋糕。從小到大,我從來沒有同時收到這么多的蛋糕,一個是郵航飛行部買的,一個是家里買的,其余的是機組同事給買的。那天我還收到了不知道多少個生日紅包和生日祝福。同事給我點了外賣,是我最愛吃的重慶烤魚、麻辣香鍋,還有羊肉串,真是“豪橫豪橫”的。我在外面飛,很少過生日,這次40多天沒回家了,沒想到反而過得這么隆重。我知道大家這是在關心、鼓勵和支持我,感到心里暖暖的。
從1月26日至今,我執(zhí)飛了13班馳援武漢和1班宜昌的包機,每次返航后就到賓館隔離,待命下一班,家人近在咫尺也無法相見。但我一點都不后悔自己的選擇。在新冠肺炎面前,我做了自己該做的,不然心里會很不安。如今武漢的疫情明顯緩解,我和同事由衷地感到高興。
我知道大家都擔心我們的安全,其實我們的防護做得很到位(詳見本報2月13日報道《王曉輝:偏向武漢行》)。初期覺得新冠肺炎病毒看不見摸不著,有點擔心,經過這么多天后,看到機組每個人都安好,就沒有擔心和害怕了。
飛行員是個高風險的職業(yè),苦的地方太多了。在家很少,陪伴家人少,尤其夜間飛行,比起白天疲勞感成倍增加,也非常累,容易犯困。跑道燈光不是照亮整個跑道,對于地面的判斷難度增加。樂的地方是對飛行的那種熱愛,每次安全落地都有種成就感,還有駕駛飛機的操縱樂趣。
當飛行員對各項身體指標都有要求。身體狀況決定了飛行生涯的長短。為了保持體力,在隔離期間,飛行部給我們送來很多健身器材,可以在房間里鍛煉。包機任務都是臨時突然通知,沒什么計劃性,我聽從公司安排,站好這班崗,隨時等待包機指令。
以前看電影特別喜歡“鋼鐵俠”,因為他是個會飛的英雄。我知道自己成不了“鋼鐵俠”,但在這次新冠肺炎疫情面前,我做了一名郵航飛行員、一名黨員該做的事,我很自豪。